根据巴贝奇所言,魔雾的源头是他发明的巨大蒸汽机“安格尔伯达”,而“圣杯”则被当作了它的动力源!
安格尔伯达,是北欧神话中邪神洛基的妻子之一,一名女巨人,生下了著名的弑神之狼、世界蛇以及死之女神。
巴贝奇把自己创造的蒸汽机关如此命名,似乎蕴含着某种不祥的寓意!
按照正常的思路,这个时候应该让毕竟不是从者的弗兰回去杰基尔的家里乖乖呆着,于是金便施展次元跃送再回到众人身边,向“地下”进发!
——时空的分割线——
现在,金一行正快步前进在比地上更加浓雾弥漫的地下通道中。
英国的地下通道似乎也算是一种传说,因为这个国家很早就开始建造地下网络,从下水道到地下铁,更多的崭新通道被建造,同时也有越来越多的古老通道被废弃,由此形成了错综复杂的地下世界。
更何况,作为一个架空世界,型月还带有“魔术”这种东西,只要有魔术师曾经在其中参过一脚,那么这个地下“迷宫”比“现实”的情况更深更广阔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从地下通道的传说,众人又谈到了伦敦塔的乌鸦……
“被称为父王化身的东西!真是杰作啊,竟然是乌鸦哦!化身居然是乌鸦,哈哈!”
莫德雷德觉得这非常可笑——堂堂亚瑟王的化身居然是黑不溜秋的大鸟?
不过,罗曼却认为乌鸦很帅气,并且指出伦敦的乌鸦其精确名称是“渡鸦”,这种乌鸦体型比普通的乌鸦大得多,而且看起来很是有点凶猛威严的感觉,英国皇室还特地设立了“渡鸦饲养官”这个职位。
罗曼随口问了问玛修的看法,然而玛修却把话题扔给了金。
“前辈,你怎么看?”
“这纯粹只是各个地区文化传统不同的关系啦!”
金故作无所谓的样子耸了耸肩。
“在天朝,乌鸦是不祥的象征,可是我听说日本人好像挺喜欢乌鸦的?欧洲的话,也确实只有英国人热爱乌鸦吧,其根源应该是……身为杂食性食腐生物的渡鸦几乎什么都吃,更会主动捕捉各种虫子甚至老鼠,在人类文明还不够发达的时候,它们的存在有助于维持城市的整洁和人民的健康,从这个角度上来讲,乌鸦确实是‘为人类服务’的益鸟哦!”
“前辈,你知道得还真清楚啊!”
“没什么,百度一下,你也知道。”
“……”
——快进的分割线——
地下通道之行自然不可能一路平安。
自动人偶和各种死灵魔物层出不穷,还多出一种新的敌人——奇怪的人造人。
说它们奇怪,是因为这些全身惨白或者靛蓝的家伙虽然有着人形的框架,但是整个脑袋和脖子乃至肩膀融为一体,胳膊的长度与其说像人,还不如说像长臂猿。
当从者们的攻击落到它们身上之后,确实有血肉横飞的景象出现,因而可以确认这些没人样儿的家伙恐怕还真是一种“人造人”。
当然,无论是“老朋友”还是新敌人,这类杂兵只能稍微拖延金一行而已,在打起精神的从者们面前,它们基本上都是一登场就被砍成了碎块。
一层又一层,现在已经是第四层了。
“根据迦勒底的测算,你们现在的位置应该是海德公园的下方……三百多米的深处。”
“走得那么深了啊,一会儿回去时岂不是很麻烦?”
莫德雷德微微皱眉,随口回应着来自奥丽的声音。
“放心,你也看到了,我会空间移动的魔术,虽然用来抵达未知的地点会无法回避危险,但是只要是已经去过的地方就能确立坐标,到时候Biu地一下就能回去了。”
金不以为意地摆了个表示轻松的手势。
“嘛,再说了,三名主谋中的‘P’和‘B’已经被我们打倒,等到消灭掉最后的‘M’并且回收‘圣杯’之后,这个特异点就会被自动修复,我们也没必要再回去杰基尔那里了——所以说,你快和我签订契约,为拯救人类文明贡献……”
“到了!”
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莫德雷德避过了金的话头,警惕地抬眼望向不远处的巨大蒸汽机关。
——安格尔伯达。
这个大家伙不断向外喷吐着魔雾,而迦勒底方面也立刻探测到“圣杯”的波动存在于它的内部。
由此来看,魔雾在某种程度上属于“圣杯”的延伸,故而拥有让从者现界的能力也就不值得惊讶了。
“哟,最后的头目登场了呢!”
莫德雷德嘿然一笑,众人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正见一个蓝发的男人在“安格尔伯达”的前方现身了。
这是一个面目严肃不苟言笑的年轻男性,看上去就好像欺诈师贝木泥舟一样阴沉,衣服也是体现出这种气质的深邃暗黑之色。
——还有那奇怪的海藻样刘海,你跟贝木其实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吧喂!?呃,等等,海藻?嘶,这张脸好像有点眼熟诶……
“奇妙——奇妙的是,帕拉塞尔苏斯真的说中了,恶行必会遭到为善者阻挠。”
贝木的兄弟(暂定)发出阴暗的声音,毒虫般的视线扫过面前的每个人。
“巨大蒸汽机关安格尔伯达,这既是我们恶的形态,也是我们的希望……”
“希望?”
金不屑地嗤笑一声,冷冷地盯着对方。
“助纣为虐毁灭人类文明,你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希望’?”
“哼,你也是魔术师吧?你没有见过‘他’,自然不会理解我们的做法。”
贝木的兄弟(暂定)微微叹息一声,目光变得坚定而残忍。
“你们的旅程就要在此处终止了,今天,善将会被我们的恶所驱逐!”
“废话恁多!”
莫德雷德反唇相讥,道出了金在这个特异点一直在吐槽的事实,而贝木的兄弟(暂定)面色淡定,讥讽“叛逆骑士”居然来拯救不列颠后,不紧不慢地报上了自己的真名。
“我是玛奇里·佐尔根,这次‘魔雾计划’最初的主导者……”
——玛奇里·佐尔根?
这姓名忒耳熟啊喂?
玛奇里(Makiri)……桐(kiri)……间桐(Matou)?
佐尔根(Zolgen)……脏砚(zuoken)?
卧槽原来是你个混球!
年轻的时候也不帅啊你个死人脸!
“哈!哈哈哈哈哈……!”
金忍不住大笑起来,而玛奇里很配合地皱眉发问。
“你笑什么?”
“哼,你这家伙,还真是到哪里都是做反派的料啊?”
金冷笑着挑眉呛声。
“嘛,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想‘当年’我没有亲眼看到你死,虽然并不需要惦记,但总归有点遗憾,今天就让我满足这个小小的心愿吧!”
“我可不记得见过你,来自未来的勇者……哦,原来如此,未来吗?我在未来死在了和你有关的别的‘勇者’手中吗?哼,无所谓了。”
玛奇里的死人脸上扬起冷酷的微笑。
“我要完全破坏这个时代,消除人理奠基,实现吾王的愿望,这是我在最终的觉悟之后唯一能采取的行动!”
“吾王?御主,这人和雷夫·莱诺尔是一伙的!”
玛修立刻大叫起来,不过金心说这不是废话吗?所有在特异点搞事的人都跟雷夫是一伙的啊!
“哼,应该是了——不过那全都无所谓!”
说罢,金便向潜伏在魔雾中的杰克发出命令。
〝杰克,干掉他——莫德雷德,破坏安格尔伯达!〞
呋……
杰克理所当然地从玛奇里的背后现身,然而匕首的锋刃却并没有切开人体的感觉,仅仅只是划开了一个……幻影!
——水属性的魔术,利用魔雾构成极其逼真的幻象!
“自破灭之空降临吧,吾等之魔神——七十二柱魔神之一柱,魔神巴巴托斯……这就是吾之恶的形态。”
玛奇里的身形在稍远处重新浮现出来,口中念叨着并不是非说不可的祷文,将“圣杯”的力量引导到自己的身上来。
“以吾之极致丑恶——消散吧,和曾经的我一样披着善者皮相的人们!”
第三根魔神柱——现身!
“善恶根本就无所谓啦,蠢货!”
金冷冷一笑,莫德雷德则已经蓄力完毕。
“向端丽的吾父发起叛逆——!”
亮红色的直线闪电原本的目标是安格尔伯达,可是巴巴托斯正好挡在攻击路径上,莫德雷德也不犹豫,依旧挥出了这一剑。
嗡……!
不过,玛奇里所化身的魔神柱巴巴托斯显然比他的“前辈”们要强上不少,柱体上的魔眼闪动间就构筑起厚实的魔力屏障来,竟是堪堪接下了莫德雷德的宝具一击!
“嗯……”
巴巴托斯发出阴冷邪恶的声音,巨大的震动随即——从“安格尔伯达”处产生!
“从者的数量稍微有点出乎预料,不过我也早有对策,充斥于伦敦的魔雾量,已经足够了……来吧,从者们!”
轰——!
巨大的蒸汽机关安格尔伯达……爆炸了!
“圣杯”在其中闪闪发亮,散发出剧烈的波动。
然后,迦勒底方面立即从浓烈无比的雾气中探测到四个强大的从者波动,以及……强烈的、疯狂的敌意!
——怎么回事!?预先设置好了狂化的咒文吗?!
金心中警兆顿生,当机立断地下达了新的指令。
〝爱丽丝,展开固有结界!〞
〝是——为某人所写的故事!〞
呼……!
童谣根据金的心象所具现出来的固有结界“我的无限后宫(伪)”再次出现于这个世界。
“什么?竟然是固有结界!魔雾……被隔离了!?”
清光照耀下,巴巴托斯发出惊愕的闷声,显然这是他所没有料到的情况,他原本还指望新召唤出来的从者们可以吸收魔雾来增强战斗力呢!
“可恨……吾王的夙愿必须完成——Archer!Lancer!Caster!Berserker!将阻碍者全部杀死吧!”
固有结界之中,来自安格尔伯达的魔雾自然完全消失了,只剩下属于杰克的“暗黑雾都”弥漫着淡淡的薄雾。
因此,巴巴托斯通过爆破安格尔伯达召唤而来的四名从者,其身姿可以较为清晰地为众人所见。
——两男两女。
两名男性从者的风格正好截然相反。
一个是疑似暴走族、敞开衣襟的金发墨镜肌肉猛男,手持一柄大斧头。
“噢噢噢噢……Golden——!”
另一个则是文质彬彬、浑身缭绕着电光的紫衣帅哥,右手被充满科幻感的金属手甲所覆盖。
“我,被呼唤了吗?是谁,召唤了形同雷电的我?是谁,召唤了身为天才的我?是呼喊,还是祈愿?是善,还是恶——无所谓,全都在新神话的雷电中化作灰烬吧!”
毫无疑问,金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两名女性从者身上。
其一金发金眸,穿着除了黑丝大白腿之外的全覆式铁黑色骑士重甲,胯下还骑着一匹红眼白鬃的黑马,手上的武器极其引人注目,那是一柄仿佛荆棘一般的暗血色骑枪,散发着让人难以移开视线的不详气息。
“破坏……粉碎……你们,拥有让我记住名字的价值吗?”
其二的印象色是深蓝,然后……一对毛茸茸的狐耳!两条毛茸茸的狐尾!巨乳!低胸露腿的色气巫女式和服!真是不由地让金想到了黑歌啊!
“咪咕?我怎么会被召唤了?等等!金时先生,离我远一点可以吗!?静电会把我漂亮的毛搞得噼里啪啦地竖起来!而且我还被狂化了……呜!强制命令!?嘎啊啊——说好的英伦下午茶在哪里?去死去死去死!”
——狐狸的叫声是“咪咕”?你逗我?
虽然拿枪的八成就是Lancer,穿巫女服的应该就是Caster,但是这种一看就是决战的关键时刻,金自然毫不犹豫地让贞德过来就近观察并助战了。
不过,莫德雷德倒是先出声了。
“父王……!那把可恨的、杀死我的枪,我绝不会认错!可是,这个容姿是……?!”
显然,莫德雷德一眼就认出了对面的Lancer,而女主角X也面露惊讶之色。
“噫!那不是我的‘贯穿不肖吾儿之枪’吗?!我明明已经在这里了,你是谁啊?你这个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