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谨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被扒光了的小丑一般，浑身不自在了起来。
作为恒春晟手下的重要智囊之一，他自然很认真地研究过女娲集团，对于张扬本人也研究了许久，甚至还专门写了数万字的一个揣摩张扬心思的心得，颇得恒春晟的赏识。
也正是基于对张扬的了解，所以用一个不是很起眼的黄国勇引诱张扬入套，然后设了这么一个局，最后的结果可以说是相当成功的。
龚胜挂了，张扬脱不开嫌疑。
而且就算法律层面上洗清嫌疑，涉嫌杀人这个污点他是洗不掉的。
当然，说实在的，他并不指望张扬真会被关进去，之所以那么说，那特么纯粹就是让申康和孟小同这俩傻蛋过过干瘾的。
也不想想，乔家、颜家、蔡家、林家、赵家、杨家都是吃素的吗？
这么做的目的之一，就是让申孟两家越发得罪张扬的同时，从而也就更能保证申家和孟家只好乖乖抱着恒家的大腿。
否则……谁知道申家和孟家会不会成为第二个蔡家、林家……
而且更妙的是，整件事和恒家以及自己完全搭不上关系。
然而现在看来，似乎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看蔡冰今天这阵势，分明是早就搭开了一张网等自己扑上去。
亦或者，自己已经被出卖了。
否则哪里有可能那么快就挖到自己身上来，连带着黑材料都准备好了。
现在的他，很尴尬，很被动。
像是一头被人扯出脑袋提溜上去的王八一般，除了摆动四肢干瞪眼，啥都干不了。
鬼知道他们到底收集了自己多少黑材料。
“蔡小姐……周律师，这些资料，我承认，确实多多少少有些是真的。”刘谨毕竟是老狐狸啊，眼看着对方不断放大招，他没有招架之力，但是嘴巴还是能动的，努力为自己辩解和挣面子，“不过，要整垮FETI，还不够。”
“刘总，你别紧张，我们可没想把这些资料交给证券会。”周碧瑶微微一笑道，“正如你背着贵夫人和一个三线小明星叫什么……李娥灵的搞在一起，还打了两次胎这种事，我们其实一点都不在乎，因为说出去，对我们根本没什么好处。”
闻言，刘谨的手下意识伸到了口袋里去，想要拿手帕擦汗。
都特么说出来了，你还说不准备告诉我老婆？
关键更可恶的一点是，他已经看到了申康刚才极其怪异地瞥了他一眼。
是的，没错，申康之前也和李娥灵搞在一起过，而自己算是接了申康的盘。
这个娱乐圈里人尽可夫的女人床上的功夫还是可以的……压根就抵挡不住啊。
但是，这么隐秘的事情，甚至连申康都不知道，女娲集团这帮人又是如何清楚的？
还知道她为自己打了两次胎。
要知道为了防止被人知道，每次都是悄无声息去拿掉的。
刘谨内心几乎接近了崩溃。
他看出来了，蔡冰她们压根不想跟他谈什么交换条件，如果真想谈，也不会让申康和孟小同在一旁旁听了。
现在只不过是想当着他们的面，来嘲笑自己罢了。
把自己最傻逼的一面暴露给申康和孟小同。
太狠了！
“你们女娲集团，果然厉害。”刘谨的面色经历了苍白和紫红色交换之后，慢慢地恢复了正常，他已经没啥底牌可用，今日之后再想要在申康他们面前装逼恐怕有些困难了，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很可能对恒家没啥用了，想到了这点，他颓废了一脸，淡淡地说道，“不知道还有刘某什么黑材料，还请蔡小姐一次给个痛快。”
这么慢慢玩他，太痛苦了。
这是认怂的姿势了。
但是蔡冰脸上的神色并没有任何的变化，看着刘谨微微笑道：“刘总，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们想要干嘛，你们很清楚。”
“蔡小姐，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刘谨自己也想认怂啊，可是申康在这里，他怎么认？
蔡冰分明是要逼着他反水。
可是他反得了吗？身为恒家的幕僚，早就陷进去了。
不反身败名裂，反水家破人亡。
权衡再三，他也只能选择身败名裂。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有今天，从早上的运筹帷幄，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到现在突然要开始面临接下去自己的悲惨命运，这个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没关系，刘总你先慢慢想。”蔡冰一点都不在乎的神情，转头看了看申康，似乎这会儿才发现有这么一个大活人的存在，“申少，好久不见。”
申康一脸的黑线，心道敢情你这会儿才发现我？
但也只能讪讪地应道：“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了，现在的蔡冰似乎比以前的蔡冰更加的漂亮和有韵味了许多。
只是当时的蔡冰，自己还是有机会的，而现在……已经可以无视自己了，人家可是掌控着好几家大型上市集团，可运用的资金上千亿，而自己呢，自从申翠琴挂了之后，每个月花费只给两万块，这特么的基本没法活下去了。
现在哪里还敢对蔡冰有什么想法。
更让人恶心的是，以为跟着恒春晟可以重振江湖了，结果现在好了。
“黄国勇是你什么人呢？”蔡冰微微一笑，问道。
“我不认识什么黄国勇。”申康不是傻子，这个他绝对是打死不会认的。
“是吗？可是不对啊，人家可是说认识你的。”
申康脸色微微一变：“胡说八道，我怎么会认识黄国勇是什么玩意儿。”
“你确定？”蔡冰乌溜溜的美眸寒意卸掉，一副轻松写意的模样。
看着蔡冰突然间展现出来的美艳，一瞬间让申康看得差点把口水都流出来了，居然有种飘飘然的心绪。
但很快醒悟了过来，她这是在审问自己呢，开心个啥劲。
“我确定，别说什么黄国勇，就算是张国勇，白国勇我都不认识一个。”申康心道，我还不是白痴，当着你面承认认识黄国勇，不等于告诉你我唆使黄国勇干那些事吗？
闻言，蔡冰冷冷一笑，掉头接过一名保镖递过来的手机，放在桌面上，淡淡地说道：“申大少爷说了，他压根就不认识一个什么黄国勇的人，既然不认识，那么指使黄国勇蓄意谋杀龚胜嫁祸到石猛身上的事，应该也只是他自己所为。”
“听到了。”一个女声淡淡地应道。
手机是免提的，而且看通话时间，应该已经有十多分钟了。
换句话说，刚才的通话一直是传到另外一部手机那边去的。
而另外那个手机的主人，刚听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啊。
乔希儿？这两个女魔头联手？
申康陡然变色，盯着蔡冰：“你在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