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高腾科技的财务报表，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秦小萌说道。
“你都说没问题了，怎么还怀疑高腾集团找宏信借钱？”张扬笑着问道。
“是这样的，我看了高腾科技的财务报表，表面上看起来，账目都没什么问题，可以说这几年来一直都有盈余。”秦小萌说道，“不过我也看到高腾科技也一直在投资，而且投资的项目都很大，这几年先后收购上欣动力公司，花了4个亿，安鹏精工制造花了2亿，沙力软件4亿，入股冬青科技，又购入阿里股份参与云数据，购入青云股份……这些投资林林总总的差不多有近二十亿，这还不包括他们自己公司的投资。”
“可以这么说，他们基本上把赚来的利润全部砸进了新项目里。”
“这有什么不对吗？”张扬皱眉问道，“而且我看了他们投资的项目，都是和自动化以及人工智能有关的，这是一个正常要做大的企业最基本规则。”
“没错，高腾科技投资的项目确实都是跟人工智能或者自动化有关的企业，但是我发现也有一个问题，他们投资的企业，基本都是研发和创意型的潜力企业，并没有产出非常成熟的产品，这样的企业其实更适合的是短期投资，利用他们的卖点，迅速上市，然后再抛出，赚取高额利润。”
“然而高腾企业买过来或者投资进去，并不是为了买来卖掉，而是为了获取他们的专利和设计，这样的话，他们大量资金虽然投入了，但是回报的周期却没有那么长。”
张扬眉头微微一皱，点了点头，似乎意识到了点什么问题，但一下子还没想明白，就继续问道：“就算回报周期没有那么长，但是，他们是用净利润买来的，应该没啥问题吧？”
“没错，是没有问题，高腾企业的财务报表应该也不大可能作假。”秦小萌说道，“可是您注意到没有，高腾企业的财务报表上，关于薪金支出这一项，这两年来，总的增长幅度仅仅只有15%。”
“这有什么问题？”张扬不由认真地坐直了身子，盯着秦小萌问道。
“对于一家高科技企业来说，两年薪资支出增长5%，这问题可大了，要知道高腾企业这两年新增员工差不多是16%，这也就意味着，很多人基本上没有加薪，对于一家高科技企业来说，这绝对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其实是有财务危机的？”
秦小萌眼眸子偷偷瞄了张扬一眼，声音稍微就低了一点点：“那个……我也就是随便猜测一下，仅供参考，仅供参考啊，万一我说错了，那可就……”
秦小萌突然意识到自己接下去说的话，那可能是事关数亿的投资，心里不由微微一惊。
原来，当一个风云人物的秘书，掌握巅峰权力的感觉竟然是这样。
“你是秘书，秘书就是提供建议的，你大胆说。”张扬倒是满不在乎地说道，“就算说错了，我也不会怪你。”
怎么说，秦小萌好歹是哈佛商学院的高材生，若论真才实学，张扬还真未必能
“那我说了。”秦小萌清了清嗓子，思索了一下后说道，“首先薪资不增长这个原因，用这两年制造业萧条来解释倒也勉强说得过去，但是我们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没有去关注，那就是……我们只看到了高腾科技的财务报表，但是这些年高腾科技全资收购的这些企业，财务状况我们并没有看到。”
“他们收购的企业，之所以被收购，原因其实很多都是资金周转有问题，仅仅只有两家是溢价收购，所以您想想，那些被收购的企业，财务情况又是如何的呢？”
张扬眉头微微一皱，看了看秦小萌，点了点头：“马上去查。”
“这么晚了……”闻言，秦小萌压低声道，“一时半会儿恐怕也查不到吧？”
张扬微微一笑道：“这么晚是不好查，不过我们有关系户，可以查。”
秦小萌闻言，眼眸子顿时一睁，但很快噢了一声，习以为常了。
张扬的神奇，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所以他说能，那就肯定能。
张扬很快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当然是打给小姨子的。
许丹莹看样子是刚洗完澡，听到张扬布置的任务，满口答应。
当然，其实张扬自己也可以通过幽影系统来查，但是他还不准备在一个不是补星使的妹子面前暴露幽影系统的存在。
这个机密比起南星一号的配方，甚至还要更加的机密。
迄今为止，真正掌握幽影系统核心的，只有许丹莹、潘宁宁、许丹露以及张扬四个人，其他人，就算是乔希儿她也只知道幽影系统的存在，但并不知道完全的功能。
至于其他有使用幽影系统的，基本上都只是运用了其中一部分终端功能，比如姚云。
挂完电话，张扬才看到时间不知不觉的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看了看秦小萌，便问道：“你困不困？”
秦小萌摇了摇头：“还行。”
“你要是困了，就先去休息吧。”张扬说实在这会儿倒是精神了起来。
秦小萌摇了摇头道：“不用。”
张扬想了想，反正明天其实也没啥事，便说道：“也行，你要是困了就跟我说一声，等下有资料传过来，你帮我分析分析。”
“好。”秦小萌点了点头，“其实我之前的资料也没看完呢。”
张扬点了点头，起身走到了一旁。
而秦小萌则转过头认真地开始看起电脑里关于高腾科技的资料。
其实张扬并不怎么相信高腾科技会坑女娲集团，高腾科技的前景还是不错的，毕竟未来的市场需求还是很大，但是就如秦小萌所说，这一两年制造业比较萧条，所以高腾这几年应该是比较困难的。
否则，十几亿他们为什么不找银行融资呢？
以颜家的实力，银行应该还不至于不给他们面子。
张扬真不缺那几个亿，就算看在颜曦晨的面子上，如果高腾真有困难，他也不会坐视不管。
不过，如果是欺骗那就不一样了。
走到一旁，倒了两瓶矿泉水，开始烧开水。
静谧的房间里，只能听到水在水壶烧开发出的那种沙沙的声音。
开着暖气的房间，温暖如初。
等到水开，张扬看了看一旁架子上的咖啡茶叶等等，回头刚想要问秦小萌她想喝什么，却突然发现，那小妞脑袋已经趴在了桌子上。
居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