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水轩的事，张扬知道的不是很多，他所获得的消息都是来自于乔希儿和蔡冰。
作为乔家和蔡家的第三代子弟，乔希儿和蔡冰获得的信息也相当有限，所以尽管张扬知道景水轩，但对于这个神秘的皇族知道得并不多。
而乔老爷子当然不一样了，怎么说他也比张扬他们多吃了四十多年的饭，而且身为重要的相族成员，对于景水轩自然是要多很多。
而且，现在他也是可以走进景水阁的人了，他知道的信息量远非乔希儿和蔡冰所能比的。
老夫人？
张扬看到乔正国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知道他心里有很多顾忌，但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个老夫人掌控影卫，所以这是不是意味着……”
接下去的话，张扬没有说出来，但是意思不言而喻。
影卫如果是老夫人掌控，而且掌控得很好的话，那么影卫对自己人下手。
这说明了什么，这件事根本不是司源说的可能是影卫背叛，而是幕后可能有主使人，或者是授意人就是老夫人。
景水轩的主人亲自下令干这事。
这意味着什么？
无论是司源也好，张扬也好，都不可能有胜算。
难怪那些豪门都不愿意插手此事，大概他们都隐隐地猜测到了点什么。
乔正国看着张扬，沉吟了半晌，而后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可能是，但又未必，毕竟老夫人遁世已经好几年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不得而知。”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五年前，夫人应该对影卫有着绝对的掌控权。”乔正国迟疑了一下后，压低声道，“但是五年后，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至少景水轩给出来的信息实在太少，要知道司源可是皇族年轻一代里翘楚人物，失踪了这么久，这么无声无息的很是奇怪。”
“所以，每个人都选择了沉默？”
乔正国点了点头：“没错，司源是皇族后裔，皇族不出声，我们这些人自然不可能冒着得罪影卫的风险主动去做这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更何况，就算是有明令下来，这些豪门大族也未必愿意倾尽气力去调查，道理也很简单，影卫的可怕之处你无法想象。”
“据我所知，影卫并不是一个人而已？不知道我的理解是否有错？”张扬问道。
乔正国摇了摇头：“影卫都是独自一个人，不过他也不是一个人。”
张扬纳闷地问道：“这个如何理解？”
“很简单，影卫的身份都是秘密的，甚至某个豪门的家主本身可能就是影卫，但是除了景水轩主人之外，他终身不会向别人泄露自己的身份，直到确认身亡为止，而影卫本人可以凭借着景水轩拨给的大量经费组建自己的力量，从而反过来服务景水轩。”
“那么景水轩主人又是如何控制影卫的？”张扬更加纳闷了，“如果影卫拿了大量的资源，用来组建自己的势力，景水轩主人岂不是自取其祸？”
乔正国摇了摇头：“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听说有一种很玄妙的控制方法，会让影卫对景水轩保持忠心不二，据说，要是影卫胆敢对皇族下手，必遭反噬。”
闻言，张扬脑海里，顿时闪过了一些诡异的画面，比如，苗疆的蛊。
“可是您也说过，历史上光是有记录的背叛，已经超过了三起，甚至还差点灭了皇族，这说明影卫也有可能是不可靠的，对吗？”
乔正国点了点头：“没错，任何事再玄妙，也有破绽，否则历史上也不会出现影卫背叛的事，不过蹊跷的是，背叛皇族的影卫，后来都死得莫名其妙，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所以也刚好验证了那一点，背叛皇族的影卫都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这件事，既无法确认是真的影卫叛变了，还是景水轩主人授意的对吗？”
乔正国点了点头：“这就是各大豪门，甚至二小姐自己都没敢倾尽全力去查的原因。”
张扬沉默了半晌，他其实还知道，或许里面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至少目前看来，这些豪门大族，对景水轩的态度是相当微妙的。
大概那些豪门大族们眼里，司源失踪的案子，是景水轩内部在狗咬狗，他们自然是乐观其成。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和老爷子的谈话，差不多就结束了。
对于张扬来说，所有的目的已经全部达到。
无论是对于西比特区未来的发展，还是对于景水轩的认识，都让张扬受益匪浅。
可以说这一趟不虚此行。
从老爷子房间出来后，张扬就被请到餐厅吃夜宵。
说是夜宵，其实更像是正式晚餐。
因为张扬第一次看到乔家的人全部到场。
乔老爷子，乔老夫人、蔡萍，乔云龙夫妇、乔云峰夫妇、乔云飞夫妇，乔云宁夫妇、乔希儿、乔希杰、乔希云、乔希婷、李沫沫。
除了老大乔云登，十几个乔家的人悉数到场。
扫了一圈，张扬发现乔家的人特点就是身高相当高，而且都是长腿。
在豪门家族里，乔家人绝对是颜值担当。
然后张扬才知道，原来今晚是乔老夫人的72岁农历生日。
虽然不是大寿生日，不过乔家也办得相当的隆重。
乔老夫人面前，摆着一个30寸大小的生日蛋糕。
近十米长的餐桌上，隔着半米摆着一瓶名贵的82拉菲红酒、主食有巴掌大的大型鲍鱼、松露蛋糕、龙虾意面、焗蜗牛、香煎鳕鱼、雪花牛肉、煎鹅肝、鱼翅和日本猴菇制作的佛跳墙、格里尔干酪、鲟子酱松包……
极目望去，全是奢华大餐，就算是张扬，也是看得口水横流，满肚生津。
这样一桌下来，没有个五六十万块，绝对拿不下来吧。
现在的乔家虽然有钱，不过平日里吃的，其实都还挺普通的。
这么一餐，估摸着能让乔家吃上大半年吧。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张扬发现自己两手空空的。
张扬伸手偷偷在桌底下勾了勾乔希儿的手指头，压低声道：“媳妇儿，奶奶生日，你就不能吱一声啊，我都没准备礼物。”